雨敲打窗棂,夜色像一页翻不完的账本。墙上的钟表滴答,像记账的指针。桌上摆着一台老式摄像机,笔记本里贴满时间的印记。外头的橡树低声震动,街灯把雨水切成一串银色细线。人影在墙上来回,像从影像里走失的旅人。此刻,我把每一段画面称作一笔,逐一记下,形成一部雨夜的账本。

影像账本里记录的并非光鲜,而是忽明忽暗的轮廓。雨让声音柔和,灯光把路口拉成长长的影子,汽车的尾灯在水洼里分裂出碎片。人们在对话框里提到片源的名字,像在拍卖会上喊价;我把这段对话写进本子,设立一个简单的规则:记录来源,保持距离。心里清楚,赊来的观看权利对应的,是无形的道德本。
记忆是一种检索的工具,影像也成了时间的证据。那些街灯、雨点、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,逐渐在账本里排成行列。某些镜头像久未归位的钥匙,开启对往昔的回望;某些画面像擦掉的痕迹,要求谅解。我要用笔,让镜头里的人物获得合法的归属感,而非被他人夺走的影子。
我把目光转向可公开获取的路径:图书馆的影像收藏、大学的放映单元、独立的放映周和记录清单。若要看见心仪的片段,亦可选择耐心等待、逐步整理自己的观看清单。私心在此时显露:需要的不是捷径,而是一种可控的欣赏。
夜雨继续落下,我的账本依旧扩展。纸页上写着:来日若有合适的资源名录,愿以合规的方式分享;若无,也不让渴望替代判断。雨声变成缓慢的拍子,提醒我每一次点开影像前,先问一句:这是否意味着尊重与理解。账本合上时,世界仍在湿润的夜色里呼吸。